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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坡道上的家》是什麼壓垮了媽媽? | 閱讀處方



 

 因為寫文章的關係,我每天習慣看網路新聞,我發現新聞時不時就會出現媽媽帶著小孩自殺或虐待孩子的新聞。

每次發生這類的事件,新聞就會拚命報導事件的慘狀,大家也會罵聲一片,說這些媽媽沒有資格當媽媽,甚至說他們是魔鬼,反社會人格。

身為父母,非常理解觀看者的心情,但如果把這些事件的原因推給媽媽一個人,完全不能防止慘劇再度發生。

那麼,又該怎麼做呢?

今天的處方書目《坡道上的家》或許有上面問題的答案。

角田代光:擅長描寫女性困境的小說家


一開始,先跟大家簡單介紹作者《角田代光》,角田出生於1967年,畢竟於日本早稻田文學部。曾經獲得多個文學獎。

她擅長寫出現代女性的切身問題,角田說她並沒有特意要寫女性的故事,這只是身為女性作家自然浮現的寫作題材。

她的文字平靜,就算在描述比較灰暗的故事,比如婚姻裡殘酷的一面,或是男女的情感糾葛,她還是保持波瀾不驚的一慣講述方式。

最深刻的情感藏在最平凡的事物裡,最可怕的黑暗也一樣藏在最平凡的生活裡,角田的文字越是平靜,讓閱讀的人越是不寒而慄。

為什麼角田可以寫出主婦和育兒中比較黑暗的一面?角田說一開始她只想寫普通的戀愛小說,可是又不想寫得過於大眾,漸漸地把焦點放在和戀愛相關的婚姻上面。

角田認為日本女生,相對於亞洲其他國家來說,比較柔弱順從一些,在夫妻關係中也是默默站在先生身後,支持整個家這樣的角色,雖然這幾年主張男女平權的聲音很多,但現狀並不理想,在東京以外的小城市裡,賢妻良母的觀念,還是非常濃厚的。

她希望自己能寫出女性容易被忽略的困境,這是她身為作家感到最有自信的地方。

讀完《坡道上的家》我又補追了角田光代的其他著作《紙之月》和《對岸的她》,發現角田不只看到,夫妻之間,貶低和被貶低的微妙關係,還有藏在背後的張力和衝突,讀來非常過癮,小說的微妙之處,就是能寫出讀者在現實生活中,沒有注意觀察到的現象。

根據我的閱讀體驗,角田的確有符合自己期望。




喪偶式育兒,壓垮每個媽媽


接下來,簡單和大家介紹《坡道上的家》這部小說。

年輕的主婦水穗將自己8個月大的孩子溺斃在浴缸里,她被丈夫安藤壽士告上了法庭。於是,這場對「年輕母親」的審判由此拉開序幕……

與水穗年齡相仿的里沙子,也同樣經歷著育兒的艱辛和痛苦,她作為候補陪審員,在這場審判中,也像照鏡子一樣看清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和真實處境……

以為小說只是小說嗎?其實我在現實中,常常看到媽媽獨自一人帶小孩的畫面,大家把這種現象叫做「喪偶式育兒」,獨自育兒的媽媽,很難不自我否定,也很難不厭惡起照顧孩子這件事,甚至可能慢慢進化成討厭甚至對孩子恨之入骨。

一個做母親的人可不可以討厭自己的孩子?

這對很多人來說是禁忌話題,角田在坡道上的家這部小說裡,大膽拋出一個話題:媽媽真的愛小孩,而不是恨小孩嗎?育兒對媽媽來說,到底是一種出自本能的反應,還是一種不得不做的事情。

本來,育兒這件事是有隊友的,可是當隊友永遠缺席,甚至在背後扯後腿,聯合其他人比如說婆婆落井下石,媽媽在育兒方面的自信心就很容易被剝奪,最後變成無心或空心。 

在無外援的狀態底下,人會開始精神不穩定,小說中的水穗就是因為精精不穩定,不幸將自己的孩子失手溺死在浴缸裡,而陪審員里沙子,為育兒心力交瘁,也漸漸走向失控,成為別人口中的壞媽媽。

是誰壓垮了媽媽,是喪偶式的育兒方式,整個社會都是幫兇。




那些被刻意隱藏,對女人的惡意


小說裡的主角,里沙子說,她從小到大,唯一被肯定的地方,是工作的地方。小時候,她的媽媽總是有意無意地嘲笑她:「連家事都做不好,還想去東京上大學。」結婚後,她的媽媽還是無情地打擊她:「你家這麼窮,怎麼把日子過好,好可憐。」生完小孩後,連先生陽一郎也總是對她說:「別勉強!」但從來不幫忙她照旐孩子。

里沙子一直把媽媽和先生的否定當成關心,當成是愛她的一種方式,其實那只是一種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惡意。

「做不好」、「別勉強」背後代表的是「你不行」,為得是貶低里沙子,好進行控制。他們下意識以一種不溝通的方式打擊里沙子的自信心,聽多了否定的話,里沙子漸漸變得自卑,忍不住和別人比較、擔心,希望自己能把育兒這件事做到最好。

又因自卑而自尊心更強,即使在獨自照顧孩子的時候,遇到什麼困難,里沙子不會求助媽媽或先生,導致情況更糟糕。

這種被刻意隱藏的惡意,如果沒有仔細觀察,或是其他人提醒,是很難發現的,如果有心觀察,你會發現社會上處處都有,讓人細思極恐。


後記:育兒是一條長長的上坡路,拋開世俗認定的媽媽形象,勇敢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吧


小說的名字之所以叫「坡道上的家」,是因為主角的家位在坡道上,這裡暗喻養家育兒是一條上坡路。說到上坡路,我想和大家分享我的一段回憶。

初中時,我家離學校遠,每天上學都要經過個長長的坡道,騎腳踏車上學的我,每次騎不動時,就會跳下腳踏車改用走的。

如果遇到同學一起騎,一邊聊天一邊騎上坡,彼此加油打氣,一下子就騎上去,和一個人爬坡時狀況完全不一樣。

既然養家育兒是條上坡路,一個走很孤單也很辛苦,很需要找同伴一起走,說說話,打打氣,一起承擔。

真的爬不上去時,就放慢腳步,慢慢走到終點,不用和其他人比較速度,終點就在那,不會跑走,慢一點真的沒關係。

那時,我有一個同學兼鄰居,每次一起騎車上學的時候,如果我爬不上去,她就會用很大聲的聲音鼓勵我:「你做得很好,快到了,再一下下而已。」

她的話一直到現在我還忘不了,如果你在陷入育兒困境時,也想聽到溫暖的鼓勵,那麼,也別忘了和其他媽媽們一起分享陽光,女人千萬不要為難女人。

最重要的是,媽媽自己要有獨立思考,不要被旁人的三言兩語影響自己的情緒,生活不是演給別人看,生活是自己在過的,拋開世俗認定的媽媽形象,勇敢地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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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們共讀的第32本書《坡道上的家》你曾經在育兒時遭遇什麼困難嗎?歡迎在留言區分享你的經驗和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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